偶开天眼觑红尘,可怜身是眼中人。

剑三 长安忆 11

最近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。有陆续遇到一些回坑的小伙伴,也有身边的小伙伴出坑。不禁让我想起很久以前,五越还没重逢,我也还没找到组织的时候。那时候大家都说是过期的CP了,我心里虽然很惦记,却从来不敢在总裁或者阿越微博下提起,仿佛全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地在萌,但是即使这样,我还是萌下来了。大概是因为一个人的时候,虽然消息很闭塞,心情很郁结,但却能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那份“初心”。

我最初写长安忆的时候,只是希望能记录一下五越的过去和我对他们的感情,途中能遇到这么多小伙伴,很高兴,也很感激。等到长安忆完结的时候,五越我就不会再追了,但是我还是会一直萌着的。曾经的美好,如果他们忘了,我会替他们记得。就算今后无数次擦肩陌路,我也从心底里期盼着他们真正的“重逢”。

最后说,为什么我这么坚持五越呢。也有人劝告我,凡事不要强求,他们都各自做出了选择,彼此都过得开心就可以了。其实这个问题实在太好回答,所有萌过五越,看过五越的小伙伴心里应该都有答案。因为我一直记得,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,有多么多么的开心。

即使现在他们身边有了许多新的朋友,新的队友,却从来没有一个能取代对方曾经的位置。这是别人给不了的东西。不说CP,那时候阿越对五二的喜欢,和五二对阿越的喜欢,怎么也不会是假的呀。

我希望他们开心,更希望他们像以前那样开心。 

(十一)

 

一夜雨横风狂,零落无数残红。昨日大片的云锦彤霞仿佛尚未及看尽,今朝却已跌作满地芳尘。

炉中的炽火早就冷透,叶祁歌倚在铸剑台边,信手撷过枝头一点初结的青梅,放在鼻下轻轻一嗅。空中漂浮着梅子微涩的香气,以及昨夜雨水残存的芬芳。

 

转眼已至暮春。

 

“时间过得真快呵,才一晃神功夫,名剑大会都已进行过半了。只可惜此次入围的数十名高手竟无一人身属藏剑门下,简直是丢尽了我藏剑山庄的颜面……”

 

“诶诶,可不是嘛。”叶祁歌从花舞剑带来的竹盒中捻起一块云糕,丢进嘴里,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应了声。

 

花舞剑又好气又好笑,盯着那人鼓得老高的腮帮子无奈摇头:“你还好意思说呢,要不是你日日躲在这后山剑庐偷懒,擂台上又怎会无你一席之地?”

 

被指名的人毫无自觉,拍掉手上粘着的食屑,抬起来肘子来故作可怜地晃了两晃,“大夫叮嘱我要在家好好休养啊,不能随意动武。”

 

花舞剑毫不客气地斜他一眼,道:“少拿这个做幌子。大夫明明说你手上的伤只要调养半月便无大碍,你这都闲了多少时日了?之前成天在外头乱跑,现在恐怕连重剑怎么握的都忘了吧?”

 

“怎么会怎么会!”叶祁歌见谎言被人揭穿,赶忙顺着话头打了个马虎,道:“就算哪天我连你都忘记了,也不可能忘了藏剑的武学心法啊。”

 

“那你还不赶快上名剑大会去为藏剑挣个名头回来?”

花舞剑笑着诘他一句,话音方落,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转而道:“阿叶,如果我没记错,你的神兵弱水就快铸成了吧?”

 

叶祁歌闻言愣了愣,偏头望向铸剑池的位置,眼神却莫名一黯,“……不铸了,不想铸了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

花舞剑教他这句话堵得生生噎住,满脸讶异自不必说。

“醉月玄晶乃百年难遇之宝,其熔炼所需的星雷陨铁亦是得来不易,你为之奔劳许久,此番即将大功告成,好端端地,为何突然就要放弃?”

 

见叶祁歌垂着眼缄默不语,他又追道:“说起来,前几日我在扬州遇到燕归行,他还同我问起……”

 

听到某个名字,叶祁歌心头一颤,霎时间不禁又恍了神。花舞剑说些甚么他都未能听清,只闻得那人最后意味不明的一声叹息。花舞剑伸出手点点他的胸口,感慨的语气中又隐有几分无奈,“哎,你这样对人家,就没觉得良心不安呐?”

 

叶祁歌不动声色地挪开半边身子,闷闷道:“良心不安?我有什么可不安的……当年他丢下我的时候,怎么就没见他良心不安……”

不过那最后半句话委实落得太轻,轻到连他自己都只能感觉嘴唇的翕动。

 

花舞剑与燕归行相识不久,全然不知他与叶祁歌间的种种往事纠葛,顾自道:“以前我也常常听你提起他的名字,你不是一直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够回来吗?”

 

叶祁歌闭了闭眼,苦笑道;“我也曾以为,我是真的希望他能回来……”

 

花舞剑听出他言中涩意,微微一怔,问道:“怎么?你同他……如今难道有所不睦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叶祁歌这次倒是想也不想。

 

“我想也是。”花舞剑叹道:“其实燕归行那人,性子许是真疏冷了些,平日待人虽一直谦和有礼,却少见他与谁特别亲近……”静了静,突然又看着叶祁歌轻声道:“但我总觉得他待你很好,与旁人都不同。”

 

叶祁歌心中骤然一酸,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,只能勉强将唇角的弧度抬得更高,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波荡。

 

燕归行待他好,他又何尝不知道呢。

 

他一直都是待他极好的。无论远行前的过去,抑或归来后的现在。

 

可那又如何呢?

能不能,敢不敢,愿不愿?

 

你是待我很好,可别怪我总想逃开。

燕归行,你不知道,你对我的这番好,同我真正想要的,永远不一样呀……

 

铸剑台前东风又起,吹落无数摇曳桃李,纷纷扬扬,一时迷尽眼目。

两朵飞红坠入池中,如同淋湿了翅膀的蝶,随波纹缓缓浸入水面,最后与那柄尚未铸成的神兵一起,悄然沉没进池底。

 

待我弱水铸成,再随你一同去名剑大会吧。

 

明明是自己背弃的承诺,数月以后,当他在长安的擂台下与那人相遇。看到他与他身边衣衫鲜亮的藏剑弟子,却还是感到胸中难以自制地泛起一阵疼痛。

 

天下外功高手无数,藏剑弟子中亦有诸多新秀。他又凭什么觉得,自己始终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呢?

五月的阳光似比春日时更为强烈了,直直刺在人眼脸上,竟有一瞬灼烈煎熬的错觉。

 

那人好像是看见了他,又好像是没看见他。两队人马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,在途中迎面相会。

他的身边站着云青霄和花舞剑。他的队友,也是燕归行的徒弟和朋友。

 

短暂的擦肩。他错开眼,避免了视线的交汇。余光里似乎看见花舞剑微微颔首,同对方打了个招呼。

 

熟识却故作陌路,岂不更加显得奇怪?

 

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问候,却如同忌讳着什么般始终不曾开口唤对方的名字。

 

那两个字徘徊在他唇齿间,曾是最熟悉的,最温柔的,而今他把它默然咽下,转身离开的刹那,封存在记忆中,仿若永远不会再提起。

 

燕归行的神情会怎般模样呢?平静的?难过的?抑或和他一样……冷漠而决然的?

反正他都看不见了。

 

你别怪我呀。

 

两人相背走远,到了茶馆的空地前。他抬头瞧着枝叶间的一隙阳光,在心底轻轻对那人说。

 

周遭的人声喧闹起来,不时交杂着邀战的呼喝与兵戈的交击。风中战旗高扬,他揉了揉酸涨的眼,复又低头对自己说:

 

你也别怪我……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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